四个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生物系优等生看着自己实验台上正待解剖的青蛙。
“从哪儿开始,博士?”其中一个年轻些的声音语带恭敬地问道,“探测仪显示的生物电放射和热量分布都很匀称,无法判断寄生在哪个部位。”
“的确非常罕见,之前我们见过的寄生体与宿主的融合度最高不超过80%,而眼前的这个,却达到了惊人的93%,也许还只是发展中数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它能更完美地使用人类身体的潜在能力?”
“以及,它找到了最合适的宿主。出于物种延续的本能,它会不断繁殖后代,以最快的速度占据寄生优势,最后披着另一个种族的外壳崛起——很不幸,那个种族正是我们,人类。”
……胡说八道!
这些所谓“专家”的白痴程度真是无药可救。
且不论我们这一族群的繁殖方式是单一性、非增长性的,由个体中分裂出“新我”来取代“旧我”,所以人类完全不必担心他们庞大的生育军团会被我们占去多大便宜。
更重要的是,我从不认为像人类这样软弱无知、贪婪自私、情绪多变、感性泛滥、又偏执又狡猾又欲求不满又死缠烂打的种族会是什么“最合适的宿主”!
半点也不!
——好吧,我承认,描述最后几个形容词时我想到了何远飞。
想起他曾经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亲爱的,你完全可以更像人类一点儿,其实这并不是件坏事,真的。”
当时我只是不屑反驳地白了他一眼走掉。
因为我知道,他始终无法理解,正如我始终无法理解他对“爱情”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