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宿主太了不起了!你从哪儿弄来的?”它畏惧而仰慕地望着白狼,一副很想蹭过去又怕被咬成两截的模样。
我想起它似乎对犬科动物情有独钟,上次就是寄生在一条癞皮流浪狗身上,可惜被何老板乱枪打爆了。
“能不能让给我……我是说,当你打算更换宿主时,能不能通知一声,我很愿意回收旧货……”在白狼凛冽的眼神下,它的声量越来越小,最后瑟缩而害羞地蜷起了触手,捂住头顶的酱紫色球状物。
你可以寄生在任何地球生物身上,但已经有主的除外,否则就会发生一场你死我活的争夺战——这是寄生体之间约定俗成的潜规则。白狼完全有理由因此发动攻击,但他显然对这个弱得不能再弱的对手兴趣缺缺,甚至懒得多看它一眼。
“打住,一切到此为止!”金发特工忍无可忍地发飚,我估计他的耐心已濒临极限,“出去开门,然后我要这头傲慢的野兽和这根搞笑的香肠统统滚出我的视线,马上!”
[等一下,]白狼叫住我,[离开前,你还欠我一个回答。]
这是个需要在表词达意上伤脑筋的麻烦事,我对此很不擅长,尤其是在这样一个难以放松的环境与并不宽裕的时间,我希望能把答案拖一拖。
[等我回去后。我们约个见面地点,那时我再告诉你。]
[只是一个词而已,不差那几秒钟,]白狼稳稳地坐在地板上,似乎并没有马上起身的意向,[如果你不说,我会担心这个约定的真实性。]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对卡维尔说:“你先去打电话,给我一分钟时间,顺便把这根‘香肠’带出去。”在他的表情更加恶化之前,我指了指白狼,换上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我得解决跟他之间的问题,就一分钟,拜托。”
卡维尔盯着我的脸看了片刻,最后吐出一口闷气,转头生硬地道:“一分钟。”随即拎起寄生体的一根触手将它拖出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