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对“同调”所能达到的能力增幅极限确实想象匮乏。
如果我在最后一刻没有坚决地断开神经脉冲链接,那简直就是个宇宙级别的暴力事件。
白狼看起来并不在乎把整块沙漠甚至半个州糟蹋成生命禁区,但我还得顾及51区里的裴越克隆体,以及正在沙漠上看日落的何老板——当然,这得在他能按我说的远离危险区乖乖待在地面上等消息的前提下。不过,我严重怀疑这个男人安分守己的可能性。
我不太清楚自己现在身处51区的哪一个角落。因为“灰巢”的胃袋被炸得像个放进微波炉的生鸡蛋后,我拖着半死不活的宿主身体在黑暗与夹缝中摸索,遇到墙壁之类的障碍物就直接打穿,也不知横越了多少条通道。我想我大概已经走出下层隔离区了。
忘了说,我身上还多了个附着物。
那个叫Crack的寄生体竟然大难不死,还死乞白赖地巴在我的胳膊上。它有着很强的变形能力,这会儿看上去就像一大片色彩斑斓的蝴蝶状纹身。
[离开我的宿主身体。]我威胁它,[你想向我宣战吗?]
它一边小心翼翼地汲取着我的能量,一边把脑袋搁在我手背上哼哼唧唧地哀求:[就让我巴一会儿吧,你知道,我快油尽灯枯了……等充电到能开机的程度,我立刻就走……我会报答你的,我保证!]
我对它的保证毫无兴趣,但它从我这儿揩走的油实在是少到可怜的地步,我也就懒得管它了。
在不知第几次轰开一堵金属墙后,透过大窟窿,我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从简陋的床板上鱼跃而起,先是震撼随即警惕而后错愕地瞪着我。
我扫视一眼这个窄小逼仄的房间,房门上至少上了三重电子及机械锁。“被关禁闭了?”我问他。
他咬了咬后槽牙:“临时关押,正准备转移到特殊监狱。”
“你的长官给你定了什么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