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
杨庆有笑道:
“才三四百怎么够?俩孩子刚脱了开裆裤,离结婚早着呐!屋里那钱啊!您留着日常用,桌上的这些,您再拿进里屋藏起来,等将来孙子娶媳妇再拿出来用,我您就甭操心了,才五六年的工夫我就能给家里寄来这么多钱,您觉得我平日里会缺钱花吗?我们两口子都有工资拿,就不用您操心了,您呐!还是把心思都用在我二哥、三哥身上吧!”
说罢,丫便帮老杨头把钱重新包上,然后往老杨头怀里一塞,努嘴道:
“哪拿来的就继续藏哪去,蹦想着给我,我用不着。”
“嘿!你这孩子,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
老杨头皱眉道:
“乡下人花不着钱,你看哈............。”
没等老杨头把话说完,杨庆有边扶起他老人家,往里屋推搡道:
“那可不好说,花不花的着,你我说了不算,事到临头没钱就是灾,您就甭想着劝我了,您要是再想不开,我回了京,还月月给家里寄钱。”
“别别别,可不能寄了。”
老杨头慌道:
“这些钱就够多的了,你是不知道,咱们乡下人哪见过这么多钱啊!每回你寄了钱,我都带你二哥、三哥一起去取钱,就这还不放心,每次都得偷偷摸摸,生怕被熟人瞧见,每次都提心吊胆的,就这还不算完,取回来我也不安生,你说说,这么多钱,就放我这破屋里,我能睡的着吗?我是睡前瞅一眼,半夜醒了瞅一眼,早晨起床还得瞅一眼,平日里连门都不敢出,这不是钱,这是祸害啊!这么折腾下去,说不定明年我就得去见老二。”
您还别说,老杨头面临的困境,杨庆有确实没想到。
这年头不像后世,一般人,尤其是乡下人,压根不会把钱往银行里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