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溓宁说:“没有,只是眼皮上方有一道割伤。”
气氛陷入一阵很诡异的沉默,陆溓宁目光扫过他的脸,然后突然说:“你说你是不是活该?”
李琰很显然并不是这么认为,他直挺挺得躺在床上,没有出离愤怒也没有委屈也没有质问,他偏了偏脑袋,露出来的那只眼睛望着陆溓宁,他说:“你是不是应该赔我一点儿医药费。”
陆溓宁情绪险些控制不住,手心紧握,要攥出印来:“要钱?给陈瑜做手术还是要还债?”
李琰只呆愣了一瞬就很快的接受了:“你都知道了?”他收回目光望着天花板,他像是有些明白了陆溓宁昨晚的突然失控,于是解释道:“我并不是为了要骗你,我用假的名字是为了躲债。”
当然不是为了骗他,陆溓宁已经不能再明白了。
这个躺在床上叫李琰的人,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件事是为了他的。
不管是撒谎也好,骗局也好,那些细致体贴,那些温热的饭菜,那些床上的迎合讨好等等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李琰想要钱而已。
因为那个叫陈垭欣的omega,他的妻子临终的托付,或者拜托他的一句话,李琰就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陆溓宁紧紧盯着李琰,声音几乎都要因这样的事实而愤恨到发抖:“你该去演戏的,你才是真是位出色的演员!”
他所以为的那些奔向他的跌撞步伐,不过是李琰被生活绊倒摔得跤,不是因为他特别,只是因为他刚好。
其实李琰不挑的,不管是谁,如果能够接住他,他应该都会去扑向那人的怀里。
就比如那一夜一百万的邀约,那确实是比李琰在这伺候他能够拿得多得多了,怪不得,怪不得要辞职……
而他的去世的妻子,他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可以对自己好成这样,细致体贴至此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