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做?”贺成江问。
他说的是当年纪砚尘针对世家,将与沈家的关系搅得一团乱的事。
按理说,纪砚尘从小被带在先帝身边教养,学的是帝王权谋与制衡,他该知道自己当初那么偏激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从贺成江了解到的那些,纪砚尘那时就像是疯了似的,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与世家为敌。
这举动实在蹊跷。
纪砚尘没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眼神深了深,看着前方,但目光没落在贺成江身上,反而像是在看着他身后的虚空,不知回忆起了什么。
“当年……”纪砚尘慢慢道,“是我蠢。”
他坦然承认了自己的愚蠢,握着茶杯的手却收紧,削瘦的手背上凸起一条条紧绷的青筋。
贺成江见状,将他手里的茶杯拿走,拉住了他冰凉的手,粗糙的指腹轻轻扫过那些青筋,似要将它们抚平,也要借此抚平纪砚尘心中的疙瘩。
他温和下来,声音低沉中带着纵容:“你不想说就不说,没事的。”
纪砚尘回过神,牵了牵嘴角:
“这没什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若不是襄州的事情,我也不会清醒过来。”
贺成江手收紧了几分,低着头眉头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