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江摸了摸鼻子:“好吧,我就是随便说说。”
纪砚尘摇摇头:“在郢都,就连街角老鼠都有八百个心眼,更何况是出生在皇家的王府世子。”他说着又想起今日在宴会上发生的事,忍不住伸手拉了拉贺成江的手。
他手上如今包扎着伤口,雪白绷带看着触目惊心。
贺成江下意识缩了缩,不太想让他把注意力落在自己的伤上,用完好的那只手牵住他,笑了笑:“你放心,我肯定把藏在背后那人找出来,给你出气。”
纪砚尘心中一动,有点无奈:“受伤的是你,什么叫给我出气?”
贺成江挑眉,将人朝自己拉近了些,笑容带了些痞气:“哦,看到我受伤,你难道不生气?那我可真伤心了啊。”
纪砚尘一愣,又想起了在宴会上贺成江为自己挡下刀锋时的那一幕。
在最初的惊愕之后,纪砚尘心中便一直有一团烈火在燃烧,裹挟着愤怒,一度想不管不顾让做出这些事的人付出代价。
哪怕侍者被杀,宴会结束至今,那在心底阴燃的火焰也没有消减分毫。
直到这一刻,贺成江询问他是否生气的时候,纪砚尘才猛然意识到,他并不是在为有人刺杀自己而感到愤怒,而是因为贺成江受了伤。
他的鲜血就像是最好的燃料,令那怒火一直燃烧不断。
他别扭地象征性挣扎了两下,有些不好意思。
这点挣扎的力道对贺成江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轻易就将人制住,亲了亲纪砚尘的脸颊,语气骤然温柔:“别多想,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