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才又有人小声开口:“话说,这贺世子不应该去调查刺客的事吗,怎么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谁知道,就他刚才那眼神,我都怕他把我剥了。”
“是啊是啊。不过听说,他似乎与殿下有仇…我等将他与殿下单独落下,会不会……”
“瞎想什么呢,殿下是太子,他难不成还敢对太子动手?”
……
几人不知晓的是,他们刚从营帐中离开,床上那在他们口中不知何时才会苏醒的太子殿下就已经醒了,从对方眼中清明来看,哪里能看出是刚才才陷入过昏迷的人。
哪怕纪砚尘睁眼,坐在椅子上的贺成江也没有丝毫动静,像是根本没发现似的,依旧不动如山地坐着。
纪砚尘明显察觉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气息,目光微转落在了贺成江身上。
此时的贺成江一身干涸的血迹,懒散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目光冷然地落在自己身上,如狼似虎的眼神好似要从他身上刮下一块肉来。
仅仅这一个眼神,纪砚尘便知晓,他这是生气了。
想了想,纪砚尘大概知晓了贺成江在生气什么,张了张嘴,声音沙哑的开口唤了一声:“贺成江。”
坐在桌边的人一动不动,像是没听见,只一双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收紧。
纪砚尘见状顿了顿,片刻后再次开口:“……成江。”
桌边男人依旧没动,但表情已然不复方才阴沉。
又是片刻安静,纪砚尘低哑的声音不自觉拖长些许,轻声唤道:“淮之,你理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