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两个禁军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一步过来结结实实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周身冷冽的气势让严二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严元洲跟着郭方杰前往皇帐的路上就意识到了不对。
贺成江之前抬走的那几具尸体明显不对劲,那突然从白布里滑出来的手也颇有蹊跷。
越想,他便越觉得这是贺成江给他挖的坑。
等到了地方,兵士通报后不久便有太监掀起帐帘请他进去。
进入皇帐,严元洲还没来得及见到皇帝的面,就先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他绷着脸,竭力稳住心神,给安帝请了安。
贺成江就立在旁边,身姿笔挺、腰配长剑,晃眼间让人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贺尧。
自从严魏庭突然出现,安帝看严家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尤其是严魏庭在皇宫说的那些话,更是让他心生戾气,看严家哪个都像是要造反。
这个状态到贺成江带着那些尸体出现后就越发的明显。
严元洲见礼时,安帝没说话,一双眼阴恻恻打量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皮囊,看清那内里的腌咋。
“严卿,你可知朕召你前来所谓何事?”
安帝胸腔中蕴着一团怒火,几乎要将他五脏六腑都点燃,可他偏偏压着情绪,语气听上去平静异常,像是没有波澜的水面。
严元洲听着这话,只觉得浑身发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可他克制着不让自己露出异样,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恕老臣实在愚钝,不知陛下为何传召。”
他话音尚未落下,便忽听上首骤然“砰”一声巨响,紧接着哗啦啦乒呤乓啷的声响不绝,将伺候在旁的宫娥太监吓得接连跪倒在地,皆是瑟瑟发抖。
“你不知?”安帝将面前桌案上东西扫了一地,已然有些压不住怒气,咬着牙,“你说你不知,那你可认得你旁侧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