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准独自站在美术馆前,直到天空开始飘雪,雪花越来越大,他也不避到屋檐下(主要是因为美术馆盖得很艺术并没有半寸屋檐),很快他的肩膀和帽子上就堆起了一层不薄的雪,他缩着肩膀,像雕塑一样站在树下,越来越委屈。
这时候单准不过16岁,还有些稚嫩,喜欢的女孩不搭理自己,不仅伤心,还伤自尊,他冻得鼻子通红,拉了拉围巾要继续等的时候,手机响了,是蓝圆发来的信息,单准红着眼睛看,看完走向垃圾桶,想把门票丢进去,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你好。”
单准眼睛湿润,不敢跟人对视,缩在围巾里问了一句:“干嘛?”
“请问你的票是这场画展的票吗?我看你在门口站了很久?”
“怎样?不行吗?”
“不不,因为我的票弄丢了,我想问问你,你有意转售这张票吗?”
单准看了看手里捏着的两张门票,想着反正要扔,就一起递了过去,对方接住要给他钱,他摆摆手不要,揣上兜转身要走,对方又追了上来。
“请等一等,我只弄丢了一张。”对方把剩下的一张塞给单准,“这场画展非常难得,展出的都是真迹,票价也很贵,不看可惜了,你既然已经在门口了,进去看看吧。”说着晃了一下手机,单准的手机叮了一声,对方还是把钱转给他了。
单准抬起头,没看清对方的脸,只看到跑开的背影,是个一头棕色卷发的男孩,他跑到美术馆门口,和另一个黄头发的男孩汇合,两个人一起走进了美术馆。
单准站在大雪纷飞的街头,看到街上也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狠狠打了个喷嚏,觉得在街上受冻还不如先进美术馆避一会儿。
美术馆很大,很安静,参观的人都穿得体面且风格夸张,显得套了一件黑色羽绒服的单准反而惹眼,他在球场上有多拉风,在这里就得把头埋得有多低。只能默读画作旁边的介绍,但那些介绍但很短,结合画里一堆裸男裸女,他根本看不懂,只能一边看一边查手机。
哦,这个长翅膀的小鸡鸡男人是爱神,他娶了个老婆但却不让人看他的脸,每天晚上摸黑来跟老婆做,老婆为了看他的脸偷偷点了蜡烛,打算如果他是个怪物的话就一刀解决他,老婆发现他是个美男子,但烛泪也把他烫醒了,他觉得老婆不遵守诺言,气飞了,真的飞了,老婆作为人类根本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