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非常神似,”罗柏摸了摸窝在床脚的桑妮,她温顺地发出呼噜声,“灰风确实比其他小狼的嘴更尖长。”
“很明显,我这条绣得最好。”席恩开心地炫耀着;琼恩费力很大功夫才不至于打击他,“那是因为你家的家徽只是几根扭曲的线条。”
这天,他们一直在阿波罗妮娅房间里待到深夜,谈论着童年时候的趣事,说着说着,席恩和琼恩老是互相吵嘴,罗柏在中调停……但谁也不舍得离开,只有途中轮换着出去小解或者拿吃的,而且彼此谁也没提该走了的事情。
直到第二天清晨,来帮忙收拾行李的茉丹修女看到里面的情景,简直老眼发黑,一口气没提上来。琼恩那样紧地环抱着熟睡的阿波罗妮娅,鞋子也没脱的腿隔着被子搭在他亲妹妹身上;罗柏趴睡在床边;脸上盖着一条墨绿色带子的、仰面躺着的男人,白毛冰原狼窝在他上衣卷起的裸露肚皮上。修女认出来是席恩·葛雷乔伊。确认自己没看错后,茉丹修女眯起眼睛,把小狼赶下去,然后抄起搁在墙边的扫帚像是只蓄力的老母鸡,紧接着重击在这条“臭海怪”身上。
“嗷!”狼嚎声响彻整个城堡……
即使临冬城的城堡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两周了,阿波罗妮娅仍然忘不掉这个鸡飞狗跳的早晨。她靠在马车的小窗框边,回想着,嘴角浮出一缕闪烁的不好意思的微笑。
“阿波罗妮娅小姐,队伍好像突然停了。”这时候,马车小窗里传进乔里·凯索提醒的声音。
“发生什么了吗?乔里——”阿波罗妮娅撩开前帘,探出身子问。两周前,阿波罗妮娅怎么也不敢想她能坐在马车里进行旅程,更想不到父亲的侍卫队长乔里·凯索会担任她的车夫。当父亲和国王组织队伍去营救她的时候,乔里正如他的伯伯罗德里克,也是其中一员。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阿波罗妮娅都很感激他。
她侧过头望着他,眼神羞怯而努力地想表示亲近。
这位侍卫队长兼马车夫的脸,似乎在短暂的一秒钟内被午后的太阳晒红了,他有些结巴地说,“还、还没到傍晚……今天筑营地的时间这么早吗?”他瞥了她一眼,喉结滚动,然后掩饰性地正色望向前方,结果还真被他发现了,“前面好像有什么事情,人们聚集起来了。”
“我们能去看看吗?”阿波罗妮娅立即问。她想下马车活动活动。
乔里估摸着短时间内应该是走不了了,而且他不愿拒绝她的要求,“当然可以了,阿波罗妮娅小姐。”
他扶着她下马车。
“谢谢。”道谢后,阿波罗妮娅好奇而谨慎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