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这番话有多假,桑佑再清楚不过。
墨河情况加重,仙髓抵御不了浊气侵蚀,这些他都与桑酒说过。
毕竟桑酒在神域,兴许能帮着想想办法,再不济,桑酒也可以回一趟墨河,哪怕只是问一问族人的情况,桑佑也会欣慰。
可那会儿的桑酒满心满眼都是冥夜,压根没想着回墨河看一看,几句话就把桑佑打发了。
桑佑想到这儿,垂下眼眸讥讽一笑,他第一次清醒的认识到,他那个活泼天真的妹妹,早就被情爱腐蚀掉了。
如今在他眼前的,不再是桑酒,而是神域自私虚伪的战神妃妾。
桑佑轻叹一口气,狠狠闭了闭眼后,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猛地站起身向宫殿外走去。
桑酒满意地看着族人们因为自己的话而露出的惊疑神态,面上仍旧是一副天真善良的模样。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任何问题,在神域的那些日子,那些诋毁,侮辱,唾弃……让她打心底里厌恶这些神族。
诚然,天欢从未对她有任何不好,可她不喜欢天欢,从一开始就不喜欢!
从前的她以为这是天然的种族压制,可随着心中对天欢的厌恶越来越深,如今的她比谁都清楚,那是排斥,是刻进骨子里的排斥。
桑酒微微垂下眼,纤长的睫毛挡住她眼底的晦涩,内心五味杂陈,她的直觉依然如她幼时一般准,瞧瞧,她第一眼就不喜的天欢,果真成了她最大的绊脚石。
“公主在神域,可是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