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许可以试着为自己活一回。
反正日子再烂,又能比如今烂到哪里去?
“我利用了他对我的情义,主动撩拨,好容易才有了身孕。”
玉浅肆听她言语间的自轻,是咂不出的感受。
她蹲在粟娘身边,不容拒绝地抓过她的手腕,闭目探脉。
说出来的话,依旧是带着些冷嘲热讽“你可别高兴得太早。才半个月而已,即便是有了身孕,寻常大夫都查不出来。”
玉浅肆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用到当年最难记住的玉氏一门特有的喜脉诊脉之法。
粟娘也屏息静望着她,连颈上伤口的血,也暂缓了下来。
二人似是融入了这片黑压压的冬林之中,冰雕一般,一动不动。
良久,玉浅肆摇了摇头,叹息道,“月份太浅,我医术有限。大约.......是喜脉吧。”
粟娘将手抚上腹部,低头轻笑着,直到尝到唇边的涩意,她才察觉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玉浅肆摇了摇头,即便自己没有断错,她如今胎像不稳,又身中剧毒,恐怕这一辈子都离不开肉苁蓉这种禁药。
可话到嘴边,又实在说不出口。
她也不愿拖泥带水,利落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碎叶,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子,一片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