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浅肆没有理会商赋,绯色身影倏然转身,官袍下摆扫过石阶上零落的竹叶,“本官需回义庄取验尸单。”
商赋闻言,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小命可算是保住了,连忙讨好道:“没问题,内侍那边我去传信儿,玉大人慢走!”
说着,还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甜腻的饴糖香混着竹叶清气飘散开来:“这原本就是要给小张仵作的,劳烦玉大人了。”
玉浅肆颔首接过,糖块在纸包中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商赋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想到身后还有两个危险分子,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脚底抹油溜走了。
义庄檐角悬挂的白灯笼在风中摇晃,将“奠“字投在斑驳砖墙上。张以伦蹲坐在石阶前,青白手指捏着半块冷硬的胡麻饼。呆呆地看着门口。
义庄门口,大理寺的人刚抬走了尸体,正在门口燃起了的苍术烟,排着队一一跨过,遮掩身上的味道。
“你验的?”
玉浅肆跨过门槛,站在他面前。她的声音惊得少年猛地站起,饼渣簌簌落满前襟。她将糖包抛过去,目光扫过院中正在装殓尸体的衙役:“大理寺的人一直在这里?“
张以伦收下糖包,低下头含糊道:“我一直在里面验尸,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在。”
看来,是他验的。
玉浅肆打量着张以伦,饼渣沾在他唇角,衬得脸色愈发苍白。
夜风卷着纸钱掠过青石板,玉浅肆突然按住少年肩头。他单薄的身子颤了颤,喉结上下滚动:“玉姐姐?”
良久,她长叹一声:“关于你想查的事情,我有一些线索。能在脖子后留下痕迹的药,叫幻颜。但是这里面内情复杂。你能给我更多点时间吗?等玉临宜来了,我便告诉你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