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宫城围得铁桶似的。”下卖炊饼的老汉揣着袖筒嘀咕,“东府军那帮杀才都降了,咱们还守着这烂摊子作甚?”
绣娘挎着空竹篮直跺脚:“我阿兄在广陵戍所,昨儿刚送来口信说李屯将投了衍军,这城还能守几日?”
大帐里,衍军诸将正围着沙盘比划。
忽有传令兵来报:“左僧庆遣使求见!”
帐帘掀开处,京口屯将的亲随捧着降书跪倒。
衍军主将萧衍抚须而笑:“早听说左将军是识时务的俊杰。”
转头对堂弟萧秀道:“你速带五百骑去接应,务必护住京口粮仓。”
“弟兄们,衍军答应保咱们家小平安。”
左僧庆站在校场高台上,腰间佩剑穗子还在发颤。
底下有老兵突然摔了头盔:“老子守了二十年城门!”
话音未落,城头传来衍军擂鼓声。
左僧庆猛地拔剑斩断旗杆:“要么现在降了,要么等破城时满门抄斩!”
宫城内,宝卷把金銮殿的蟠龙柱都劈了当柴烧。
嫔妃们裹着锦被缩在墙角,太监们被半块霉饼打得头破血流。
有老臣跪在丹墀哭谏:“陛下何不效仿梁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