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跪拜,萧衍已翻身上马:“粮草辎重若有差池,唯公是问!”
说罢一鞭抽在乌骓马臀上,大军如黑色洪流般向东奔去。
行至中途,忽有江陵八百里加急。
萧衍展开染血急报,剑眉倒竖——巴西太守鲁休烈竟率巴东军突袭江陵,守将刘孝庆败逃,任漾战死。
帐内诸将顿时哗然:“若江陵失守,根本动摇啊!”
萧衍沉吟片刻,突然指着舆图上的雍州,“速令本帅二弟调遣雍州精兵,自武关驰援江陵。
另命蔡道恭屯兵上明,以作犄角之势。”
他望着帐外飘摇的帅旗,心中暗想:建康城头的蟠龙旗,怕是等不到秋深了。
而远在建康的宝卷皇帝,此刻正搂着酒坛在后宫嬉笑。
当探子禀报萧衍已克寻阳时,他竟将玉玺砸向殿柱:“让那些逆贼只管来!”
前次叛乱不过月余便平息,他认定此次也不过是小打小闹,只命人备了百日粮草。
当侍从捧着军报匆匆入殿时,他正与茹法珍对弈,黑白棋子落得噼啪作响。
“待叛军摸到白城门下,朕自会给他们些颜色瞧瞧。”
宝卷将白子重重按在棋盘上,溅起的碎玉碴子划破了茹法珍的衣袖。
这位深得宠信的佞臣却连眉头都没皱,只谄笑着恭维:“陛下天威,那些泥腿子自然望风而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