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航下,浮尸漂过折断的桅杆。
溃兵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往河里跳,水面泛起一串串猩红的气泡。
徐元瑜站在东府城头,手指深深抠进城墙砖缝:“开城门!”
副将错愕地瞪大眼睛:“将军三思!城中尚有三万……”
“三思?” 徐元瑜扯断腰间玉佩摔在地上,“你看看朱雀航的水有多红!
等城破时,你我能保住项上人头,可那些妇孺呢?”
青冀援军大旗下,恒和望着远处漫山遍野的衍军旌旗,喉咙里像堵了块烧红的炭。
“五千对五万,螳臂当车罢了。”
谋士压低声音,“将军莫忘,您家中还有八十老母……”
恒和突然暴喝:“住口!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可当西军铁甲铿锵声由远及近,他手中长枪“当啷”坠地:“传令……降旗。”
张瓌逃跑的身影成了建康城的黑色幽默。
这位光禄大夫边跑边扯官服,玉带在青石板上拖出火星。
新亭的李居士倒是硬气。
可当他看见衍军将席豪的首级挑在枪尖巡营时,手中长剑突然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