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伟猛地转身,玉簪撞在铜灯上“当啷”作响:“你可知萧衍要的是什么?
他要借我们的脑袋,在荆州立威!”
“那又如何?”
萧憺解下佩剑拍在案上,“当年颖胄公扶他上位时,可曾想过今日?”
他忽然放软语气,“兄长,江陵若破,襄阳岂能独存?”
这话像根钉子扎进萧伟心里。
窗外汉水泛着月光,他仿佛看见北魏战船顺流而下,船头拓跋英的虬髯沾着江南女儿的鲜血。
萧家世代镇守雍州,何尝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
只是这援兵派出,怕是肉包子打狗……
“准备粮草。”
萧伟最终挥挥手,烛火在他眼底投下阴影,“让憺儿走水路,夜航避人耳目。”
他忽然想起什么,“等等,把沈约那老匹夫的看押减半,让萧衍的人有机会……”
五日后深夜,襄阳码头。
萧憺的战船如黑鱼滑入汉水,桅杆上未挂任何灯笼。
船头甲板上,他摸着怀中萧颖胄生前所赠的短刀,刀鞘上“宁为玉碎”四字已磨得发亮。
“将军,江陵方向有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