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鋆之继续在乱得不堪入目的餐桌上躺了快一分钟,等眸子里恢复了以往一半多的平静和冷漠后才艰难地靠着缓过来的一点力量勉强坐起。
元恒一结束就解开了套在桌脚上的铁环,但就是没管他手腕上的那个。
此刻他的双脚距离地面仅有着三四厘米的距离,不过他也没有急着从餐桌上下去,而且刚刚那会儿一坐起来就刺激到了伤,沁出几滴汗的同时他还是必须再缓一下。
视线落到几步外已经简单整理过,看起来就板板正正绅士大度的元恒身上时,他好像嗅到了从男人那边飘逸过来的烟味。
但还不止,又是那股湿润的花香味。
江鋆之觉得这股香明显就不对劲,但没有多余力气去改变一下眉毛的弧度了,思绪也没有想太多。
他只是隐隐记起在医院和阳昭发生了关系后也闻到过,或许就是从他身上冒出来的,毕竟他本身就是个很怪异的存在了,再多加一条“事后飘香”的怪事也没什么。
不过这次视野倒是比前两次清晰多了,可能是之前脑子烧得几乎看不清东西引起的反差,他甚至能瞧见空气里漂浮着的一颗颗泛着微光的小颗粒,不知道是灰尘还是什么。
他也就是循着某一簇颗粒一点点把视线挪到靠墙站立并单臂环抱于胸前的男人身上的。
元恒大概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眼神扫到了他脸上,嘴角下意识弯了弯,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虽然男人一直也就注意着人儿这边的动静。
不过元恒依旧用中指和食指夹着那半根烟在抽,不动也不说话,似乎不想浪费,或者等抽完手里那根烟再理会人儿。
江鋆之默默移开视线,微微侧身打算用手腕撑着下到地面,但动作才到一半又顿住了,改换直接跳的方式,反正也不高,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本来以为手腕的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单纯就是没什么知觉了,过去这么久也该好得差不多了,但事实并没有他想得那样好,刚动一下就又渗血了的样子。
而后来的方式也没有对他多友好,估计他是忘了自己的右脚还受着伤了,触及到地面的一刻也不小心牵动了他身上其他地方的伤,他瞬间埋下头去,只发出了一声轻微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