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雪狐突然窜出,对着祭台发出愤怒的嘶鸣,颈间的铃铛疯狂震颤,却始终无法穿透那层血色屏障。
白守山的眼皮微微颤动,似乎听到了孙女的声音,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一丝微弱的灵力顺着锁链飘出,在白小棠掌心化作四个字:“别碰祭台。”
赵峰扶着岩壁的手猛地收紧,他望着祭台上被血色锁链洞穿四肢的身影,喉结滚动了半天才哑声开口:“那老酒鬼以前喝多了能抱着酒坛在房梁上睡三天,怎么就成现在这副模样?”
话没说完,就被叶凌按住了肩膀。
雪狐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竖着耳朵盯着祭台。
此刻再看那嶙峋的骸骨堆里,白守山垂落的手腕上还晃着个半碎的酒葫芦,红绳磨得发亮,却再无酒液滴落。
“活祭阵以血肉为引,以灵力为锁。”紫光前辈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他拂过祭台边缘的符文,指尖被烫得冒出白烟:“白守山前辈是在用自己的生机,压住底下的幽冥煞气。”
玄甲军们都沉默了。
先前在沼泽里还能扯着笑的年轻士兵,此刻望着那被锁链穿透的白守山,突然别过头去,用断刃狠狠砸了下地面。
谁都记得,正是这位看似散漫的老人,用酒葫芦里的烈酒给他们的伤口消毒,说玄甲军的骨头不能被瘴气啃了去。
白小棠一步步走向祭台,金芒在她脚边碎成星点。
麒麟令在掌心烫得惊人,星图上的光点明明灭灭,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她仰望着祭台顶端的爷爷,泪水砸在骸骨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爷爷……”
锁链突然剧烈震颤,暗红色的血浆顺着符文倒流,白守山的睫毛颤了颤,终于艰难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