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似乎透过了那层衣服,从周迟的头顶滑落,顺着眼角向下流,泪水一般滑过他的脸庞。
他爹拿袖子擦了擦,没擦干净。
那张脸很快又有了水痕。
男人把手掌盖在周迟肩头,叹了一口气,说:咱们家什么情况,迟子你应该清楚。
不要惹事,有人没轻没重,嘴巴不好听了,忍一忍,当没听见。
咱们家没本事,爸在别人眼里也不算个人,给你托不了底。
周迟点点头,父子俩又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走。
十五岁的周迟,衣衫单薄骨骼清瘦,一次次的低头将一种名为傲气的东西从他脊骨处缓缓抽走,可似乎又在重新组建。
那天之后,他把自己崩成了一张拉满的弓。
他不能后退,不能放松,他在心底竖起一层厚厚的围墙。
因为他很清楚,向后撤退一步,则是万丈悬崖。
......
“周迟睡了有多久了?”
“整整一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