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他这番惊人的举动震慑得心中惶惶不安,唯恐下一个会落在自己身上,但其中有个男人看着他阎罗一般森冷的侧脸,还是鬼使神差般的伸手递了根烟,还顺带附上了打火机。
“啪嗒-”
小小的火光把周迟苍白的脸映出了一点温馨的颜色,周迟却没碰手边那支烟,只把精巧有分量的打火机把玩在指间。
陈嘉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瞳孔骤然紧缩。
但周迟现在其实很平静。
极致的痛苦过后,是心如止水的平静。
他要赌,就要赌一波大的,赌他这条流淌着穷人血液的命,能将这群人全都掀翻下马,赌命运如暴雨,但他绝不会在暴雨里祈求什么人的垂怜。
逃不出没关系,这种地方早该被烧了。
待火光冲向天际时,一切躲藏在阴沟里的腌臜东西都会被迫现出原型,自会有人来这里替我鸣鼓呐喊。
在周围人惊恐的视线里,他轻轻一抛,橙红色的火苗在空中忽明忽暗,悄无声息的落入榻子披的一层雪白色皮毛上。
瞬间,嗤的一声,火光暴起。
陈嘉行闭上眼睛,再一睁眼,恰好与周迟的目光撞上。
这一眼,如有万钧雷霆,吞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