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合宴散席,抱着糖果匣子的妞妞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想再见见堂姐,可那抹湖蓝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堂姐那句话,她不明白,但姐姐说的,她就照做。
于是,跟着爹娘乘车到家时,连下人要来帮忙拿那匣子都被大声拒绝,而平时极其注重儿女教养的爹妈,那天也由着她固执地抱着匣子回房。
五年间,匣子被打开无数次,每回她都只从里边拿出一颗糖来,直到糖吃完了,粉团似的小姑娘,也已玉立亭亭。
糖果没了,空空的匣子也还静静待在桌上一角。
家里人也早都知道,小姐屋里,妆台一角那个木匣,虽平平无奇,却是小姐的心爱之物,平日就连擦拭都要自己来。
正如此时。
刚行完笄礼的妞妞,再次将那匣子自桌角捧来,与取下的簪饰并排放在眼前。
而后就如往常那般拿出帕子,从匣盖开始,一点点擦拭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屋里只有她自己,明明还像平时那样轻轻摩挲擦拭,但自己的动作就是不由自主地在放慢,反倒是心跳越来越快。
当心跳声如阵阵滚雷在耳中轰鸣不止,整颗心像要从喉咙跳出来时,她终于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双手已像捧盒那样贴在匣子的两侧。
十指纤纤,整个手掌贴着侧立面,四周还有富余,可当她往匣子里伸手,却还有一截手掌露在外边。
为什么没有发现?
为什么没早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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