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听完那么一番话,她心确实已经动摇了。钟离湲也从她的言语中看出了这一点,于是顺势照着她的意思回复道:“要与他交代还不容易,你今夜若想好了,若想跟我走,那在走之前,你大可将楼里的事务整理妥当。
待明早启程时再给你那主子传个信,在信里寻个理由主动请辞,届时他安排人来接替,楼里的事情也不至于杂乱无序。我知阿母对这醉影楼有感情,不过这醉影楼却是迟早要换主事人,与其等到你主子丢弃你,还不如你主动丢弃他。”
说话间,钟离湲看到老鸨的神情在微妙变化,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只要你不知道他太多秘密,对他无任何威胁,即使你一声不响地走了,他应当也不会过度在意,不会将过多的精力放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毕竟你这又不是叛逃,他大可以再安排一人来接管醉影楼的事宜。”
“而即使他想追责于你,你不也还有我,我定护你周全。况且,茫茫江湖如同大海捞针,他想要找人,岂是那么容易的事。也许在一年前,我确实连自己都护不好,不过如今却是不同了。”钟离湲的话音闲然而止,随即反手便是一掌,隔空击在了她身后那博古架旁的地面上。
“嘭!”
“哗啦啦……”
伴着一声巨响,原本在博古架旁长势葱郁的兰草连带着陶盆瞬间炸裂开来。与此同时,骇然的神情布满了老鸨的脸,她在陡然一颤中惊觉起身,立马循声望去,入眼皆是土屑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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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大块陶片裹挟着部分泥土与残损的兰草,擦着地面朝门口的方向滑去了好远。博古架周围的地面上满是散落的碎片残土,杂乱不堪。
而钟离湲动用的内力便是《归月诀》第一层,威力虽不大,但要击碎一个花盆还是绰绰有余,她觉得给老鸨展示展示足够了。这两天她坐在马车内无事可做,就一直在研读《归月诀》,夜间趁休息时小试了一下,倒练成了第一层。
按照书上所说,《归月诀》前几层易突破,只不过杀伤力微弱,而真正想要练成此功法,则需要一个漫长过程。
与《寒魄心经》相比,《归月诀》虽然难度低许多,但并非速成功法,即使天赋异禀的人来学,也需时间沉淀。当然,这也是其他大部分功法的共性,否则《寒魄心经》也不至于被称之为神功。
老鸨见部分碎物直朝她们迸溅了过来,她在惊愣之中又忍不住本能地拿袖去挡。不过,她自身虽不会武功,但毕竟在江湖上活了一把年纪,平日里可没少碰见动武的场面,此时若不是因钟离湲的举动太过突兀,她也不至于这般震惊,不至于产生如此大的反应。
她倒是没想到啊,短短一年多,这丫头竟不知在何处学会了武功,莫不是那女魔头所教?联想到这丫头与那女魔头关系匪浅,她觉得她的猜测似乎也确实合理,这样看来,钟离湲如今会武倒也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