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找钟离湲那恶女?他柳义澜可不敢,他若真这样做,只怕那恶女会认为他是有意冒犯羞辱她,他还没那么下流卑劣,可不能让人在这方面误解了他,坏他一世英名。
而这鸨子就不同了,全身上下本就没一处干净之地,他觉得让鸨子喂这婴孩奶水都是抬举她了,不存在冒犯与否。待到了镇上,他再为婴孩找个干净的乳娘,如今只能将就。既然婴孩都已带回来了,那他就不能看着婴孩饿死不管。
在场的几人看到柳义澜无动于衷地从郑孟心身前转了身,殷菲菲他们当中的一人不禁开口道:“她说的倒是实情,这孩子的生死只能看造化。”
“距离下一个镇子还有多远?”钟离湲走到郑孟心身旁展开了取来的衣衫,见婴孩那垂落的脐带在不断滴血,她向柳义伸去了手,“剑给我,脐带必须割掉。”
那脐带上虽然没有胎盘,但整条脐带几乎全在,若任其留在婴孩身上,不仅会导致婴孩失血过多,还很有可能缺氧,这婴孩将更难活下去。
柳义澜这次倒是没做丝毫的犹豫,默默将手里那血迹斑驳的剑递给了钟离湲,又转身幽幽瞧了郑孟心一眼:“即使无法喂养,你也给我抱好了,若孩子有个闪失,有你的好处!还是说,你愿意骑马?”
“我哪会骑马呀。”郑孟心当即缩了缩脖子,就柳义澜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她看了心里直发毛。她感觉陆府的人能压住他也是有能耐,那群食人的山匪恐怖,这柳义澜似乎也弱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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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孟心就好似抱着个滚烫的山芋一般,一双臂膀不住颤抖,她根本不敢往自己怀里看,连衣襟被染红了大片都没察觉到。
钟离湲割下脐带直接扔进了林中,殷菲菲见她正镇定自若地用衣衫为婴孩擦拭着身子,他稍微思索了一下,目测般地答道:“天黑前应该能赶到。”
“嗯,再去车上拿件衣服来,即刻启程。”钟离湲轻轻颔首,平淡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上,渐渐加快了那有条不紊的动作。
他们一行人都明白,他们如今没有可喂养这婴孩的食物,必须快些赶到下一个镇子,因此都不敢再有丝毫的耽误。
也不知这群山匪究竟已在此地为恶了多久,今日终于是还了行人一个太平。他们也清楚,此事并非因朝廷无能而起,朝廷并非不想管,而是国土疆域之大,顾不上荒野之地,甚至不知情。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而要说,他们觉得在立国之初,延陵家族似乎已够开明了,为保百姓太平,主动将疆域分了出去,如今这三百多年的安定实属来之不易。若无当初的明智决策,如今江湖只怕会更乱。
柳义澜上路时都没来得及换衣物,结果后来到了镇上,他骑马走在街头,行人们见了都纷纷避之不及。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客栈里的人看到郑孟心与柳义澜那副模样,也吓得不轻,还好同行的其他几人还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