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花烛夜于沈北陌而言,原本就只是一场不服输的较量罢了, 没有感情, 自然是没有那些情人间才会有的爱抚与亲吻,就更别提什么温软的情话了。
贺霄半近不远的盘坐着,视线与她齐平,看着那张美艳的睡颜, 却也没敢靠太近,怕把她惊醒了。
就这么安静的盯了一会, 脑子好像一片混乱,却又好像一片空白,待到时辰差不多了,他才晃悠悠起了身,轻轻开了门又再关上,早朝去了。
这场细雨下了好几个时辰,贺霄上朝的时候一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在这朝会只是例行公事并未议事,草草就散了场。
从武英殿出来的时候,男人的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但宿醉的后遗症远没有昨晚那些荒唐放纵的记忆来的猛烈。
每每思及片刻凌乱的画面,贺霄的呼吸与心跳就忍不住在加速,其实那般粗暴的动作,两个人的体验感都不会好到哪去,但这二人却都是沙场上刀口尖上过活的人,他不知道沈北陌感觉如何,但于他而言,寻常的寡淡的相敬如宾的房事,远没有这种激烈刺激来的畅快。
就好像他会喜欢上沈北陌那样一双野心勃勃不安于室的眼睛,喜欢草原上傲然生长不畏风雨的格兰玛莎,他原本也就不是什么中规中矩的男人。
那样激烈又火热的交融,即便是疼痛的,也能滋生出彻骨难忘的记忆。
如果不是她一直扣着他的胳膊不让动弹,如果也能被允许更加投入的回应这场欢愉,那就更好了。
然后贺霄眼前立刻就撞入了那一双琥珀色的,清澈透亮的,又满含敌意的眼睛。
那点旖旎的情意瞬间就醒了大半。
沈北陌那样烈性的女人,要想让她心甘情愿与他共沉沦,怕是在痴人说梦。
他颇有些沮丧地叹出一口气,但很快又被昨晚那种蚀骨交融的刺激感给盖过去,如此反复着,矛盾与复杂的思绪交织杂糅在一起,变成了一种十分微妙的情绪。
这笔烂账算来算去,每一次碰撞,都乱的更离谱些,到现在是彻底扯不清楚了,但贺霄却觉得扯不清更好,他喜欢这种只能纠缠在一起的感觉,能让两个人密不可分。
世上竟然真的有她这样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