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陌眼睛一亮,当即叩拜谢恩:“臣谢主隆恩。”
楚乾帝抬手将她虚扶起来,说完了正事,才又慢悠悠地说道:“说起来,自从两年前嘉宁郡主病逝之后,朕也是再没有见过我这二弟待谁如此上心过,他这两年戍边不归,想必多少也是因着沈卿的缘故吧。”
沈北陌刚站起来的身子又顿了顿,顺势又跪了回去,“陛下何出此言。”
楚乾帝唇边笑意不减,却并未将其点破,“沈卿此前在南邵时候也是宗亲,对那位嘉宁郡主宗政灵珑,可还算熟悉?”
沈北陌单膝点在地上,垂首沉声道:“亲如兄妹。”
楚乾帝点头,回忆着慢慢笑道:“当年嘉宁郡主初入楚京的时候,朕曾命淳妃去相看过,她对这位郡主的评价相当之高,沈卿可能猜测一二?”
不过五月的天气,沈北陌的脖颈里出了一层细汗,话说到这个份上,楚乾帝心里即便不是十拿九稳,至少也该是有个六七分的怀疑了。
只是这都两年时间过去了,又没有什么重要的契机,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怀疑。
又或者说,其实皇帝一早便知道她的这些小把戏。
沈北陌压下心绪,“臣愚钝,猜不出。”
贺霄正准备开口帮腔,被皇帝抬手给按了下来,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必非池中物。”
沈北陌听着楚乾帝这略带深意的五个字,没作声。
“朕这个淳妃,聪慧,眼光独到,现在看来,识人也是厉害的。”楚乾帝的嗓音始终带着温和笑意,沈北陌却是并不敢去赌皇帝的喜恶,欺君是多大的重罪,牵连甚广,万万不能承认。
她抬起头来,揖手回道:“微臣这位幼妹确实不同凡响,只是娘娘所说‘必非池中物’,恐还是有些高看了,寻常女儿家,担不起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