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想干什么?!"郑强声音都变了调,酒箱"咣当"砸在地上,几瓶二锅头滚出来摔得粉碎。浓烈的酒气瞬间充满房间。
男人缓缓转身。在惨白的节能灯下,郑强终于看清这张脸,右眼一道蜈蚣似的刀疤从眉骨贯穿到嘴角,左耳缺了半块,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过。
"老…老弟..."郑强腿肚子开始打颤,"要钱在抽屉里..."
刀疤脸突然咧嘴笑了,露出满口发黄的牙齿。他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把装着消音器的M1911,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对准郑强的眉心。
"等、等等!"郑强瘫坐在酒液里,尿液不受控制地浸湿了裤裆,"让我死个明白!到底是谁——"
"噗!"
一声闷响。但不是从眼前的枪管发出的。
刀疤脸的太阳穴突然炸开一朵血花,红白相间的脑浆呈放射状喷溅在身后糊满报纸的墙上。他瞪着眼睛,直挺挺地栽倒在郑强两腿之间,温热的鲜血瞬间漫过郑强的运动鞋。
"啊——!!"郑强的惨叫还没出口,就被一只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死死捂住。
"想活命就闭嘴。"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口,她利落地收起冒着青烟的格洛克,黑色口罩上方,一双丹凤眼冷得像冰,"你还有五分钟!"
郑强像筛糠一样发抖,看着女人麻利地拧开所有白酒,琥珀色的液体哗啦啦浇在尸体上。当打火机"咔嗒"点燃的瞬间,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等、等等!我的老婆孩子照片……"
"想要命就跟我走!"女人一把拽起他,火焰在他们身后轰然窜起,瞬间吞没了整个卧室。夜风中,燃烧的窗帘像招魂幡一样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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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低吼,黑色轿车撕开雨幕,驶向县城边缘的未知地带。郑强攥紧车门把手。后视镜里,女人那双冷冽的眼睛让他想起某种夜行动物,警觉、锋利,暗藏杀机。
"谢…谢谢你救了我!"郑强声音听起来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