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辉的伞也是同一种款式。”袁航把经过高清处理后的几帧监控截图放给他看,“叶桐生从公园出来后,还有高启辉走进地库时,他们的伞带都是扣上的;但高启辉在路口下车时,他的伞带明明还是自然垂落着的状态。”
“我认为高启辉走入地库时撑的伞就是叶桐生的伞,他们两人在10点03分到10点13分这十分钟内见过面,并且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件事关系到叶桐生的死因,且对高启辉来说绝对是不利口供。”袁航伸手一推无形的眼镜,铿锵有力地下了最终结论:“所以高启辉虽然不是谋害叶桐生的凶手,但他为了避免自己罪行暴露,选择了为真正的凶手打掩护!”
办公室里一片沉寂,窗外乌鸦振翅飞过,发出“嘎----”地大叫。
“……袁航。”
“啊?”他下意识应了一声。
代林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脸上,那表情说不上特别严厉,但语气堪称诘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袁航直眉楞眼地说:“我的意思是说高启辉肯定还有事瞒着没说,他不是凶手,但他在掩护真正的凶手……”
代林看着他那一脸天真样就忍不住上火,感觉昨晚辅导孩子写作业的熟悉感觉又回来了,情不自禁地抬高了调门:“你一开始不是坚持认为高启辉是谋害叶桐生的凶手吗?现在为什么又突然说高启辉不是真凶、犯案的另有其人了?”
袁航还在绞尽脑汁努力答题:“因为高启辉没有作案时间啊?不是他,那就是别人……”
“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主观臆断要讲证据!证据呢?”
袁航一缩脖子:“还没有。”
“你抄答案我都懒得说你了,你不能光抄结果不抄步骤啊!”代林怒拍办公桌,“没有证据你在这说什么有其他凶手?高启辉的事都没弄明白你就开始想别的凶手了?你以为你是伍佰喝完这杯还有三杯呢?!”
“……代队息怒!息怒,”袁航被他手中无形的拖鞋底子抽得往旁边一蹿,赶紧指天画地地保证,“我懂了,我这回真的懂了,今天讯问证人,我按步骤来,一定先把高启辉这条线捋清楚了。”
代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脸看见满桌狼藉,又只能借深呼吸平复心情:“叶桐生这个案子基本上符合自杀案件特征,加上案发时间比较特殊、家属也没有坚持追查,所以咱们一直没有把它作为疑难案件认真推敲。”说着他的语气逐渐缓和下来,“说句实在的,你在没有资源支持的情况下追查到高启辉这一步,我和秦队都觉得很难得,你的成长我们也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