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政宁举着手机凑近沙发角落陷入自闭的庄明玘,以央视连线前方记者的语气字正腔圆地播报:“目前当事人情绪比较稳定,暂时没有挠人哈气炸毛的迹象……哦,他拿出了手机,是在做什么呢?新建联系人分组,把你拉进去了。”
袁航:“什么分组?”
沈政宁:“死亡笔记。”
“……”
袁航虚弱地说:“那什么,我往后稍稍,你让他把那谁放第一个吧。”
“那谁?”
“邹金亮。”
袁航手里捏着一沓报告单,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向他报告这个消息:“你之前不是问我他受什么刺激了吗?我们找到了邹金亮十一月在医院做的检查报告。
正在记笔记的庄明玘悄悄抬头,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宣判。
“他应该已经……没救了。”
数日前,审讯室内。
邹金亮在被拘留后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之前袁航还以为他和大多数罪犯一样,因为罪行败露所以心理受到极大折磨,再加上监狱饮食清淡,所以瘦身效果格外明显,但现在他终于知道了真正的缘由。
“你为什么要杀叶桐生和庄明玘?”
邹金亮有气无力地瞥了他一眼,厌倦似地答道:“因为他们害死了我爸,儿子为老子报仇,天经地义。”
“你父亲曾远诚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被问过很多重复的问题,但这个问题似乎有点不一样的意味,邹金亮眨了下眼,态度警觉起来,含糊地答:“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