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砰!
消瘦得犹如骷髅挂皮的男人一下一下踢向固定在地上的铁制椅子腿,撞出越来越大的声响,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几近神经质一般喃喃自语:“凭什么精神病能过得那么好?凭什么我就得死?他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这些阻挠我的人不能都死绝了?”
砰!
“这就是案件的全部真相。”
就像用5KB/s的速度下载完了1GB的文件,袁航的声音有种饱经折磨后的脱力感:“他杀害叶桐生是为了报复,试图伤害庄明玘是诊断绝症后出于嫉妒心理激情犯罪,到头来并没有什么苦衷,凶手就是纯粹的恶毒自私而已。”
“那不是很好吗?”沈政宁说,“如果现实像推理小说一样,总是善良的人为求自保迫不得已犯下杀人罪行,那就是社会的问题了。现在凶手认罪伏法,坏人只是单纯的坏人,说明警察同志的工作做得很到位啊。”
袁航笑了起来:“你这手打圆场的本事够吃一辈子了,自己的功劳一个字都不提,我要是拎不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估计都要被你吹飘了。”
“现在飘还有点早,”沈政宁也笑,“你再等等,等结案了少爷给你送锦旗。”
袁航笑容光速消失,战战兢兢地问:“是那种抖开后会露出一把匕首的锦旗吗?”
庄明玘在听筒旁阴恻恻地磨牙:“我要送他一封举报信----”
“他记仇了!”袁航惨叫,“你看他果然记仇了!”
“哈哈,怎么会呢,”沈政宁安详地睁眼说瞎话:“你听岔了,是感谢信。”随即赶在猫狗大战一触即发前,手速飞快地挂掉了电话。
庄明玘欲言又止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