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里有她失去的青春,有她不敢触碰的念想,有皖水永远流不到的远方。
而她,只能继续坐在这辆驶向深宫的马车里,驶向那片早已注定的冷寂。
太元元年的秋天,建业城的风带着血腥味。
父皇孙权驾崩的消息传来时,孙鲁育正在全府的佛堂里抄经。
笔尖的墨滴在“阿弥陀佛”的“陀”字上,晕开个丑陋的墨团,像极了宫门前新溅的血。
太子孙亮继位,年方十岁。
太傅诸葛恪辅政,权倾朝野。
可这权力的宝座还没坐热,就被宗室孙峻斩下了头颅。
孙鲁育在全府的宴会上听见这些消息时,正用银箸夹起一块鲈鱼脍——那鱼肉的白,像极了诸葛恪被砍下的脖颈。
“夫君觉得,孙峻能坐稳这个位置吗?”她轻声问全怿。
全怿灌下一杯酒,脸上泛着红光:“管他谁坐?只要我们全府跟着走,总有肉吃。”
他凑近她,压低声音,“昨日孙峻派人来,说想让你去劝劝二姐。”
孙鲁育的手顿了一下。
二姐孙鲁班这些年越发跋扈,竟想废黜幼主孙亮,改立孙权的另一个儿子孙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事被孙峻察觉,虽未治罪,却也被严密监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