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窗外的战船,“曹操在江北屯了三十万大军,咱们跟刘备打起来,正好给了他可乘之机。”
孙权愣住了,母亲的手指在清单上划过:“你妹妹自幼爱舞刀弄枪,寻常男子配不上她。刘备身边有关羽张飞,将来若真要动荆州,还得看她的意思。”
夜深人静时,吴国太站在甘露寺的塔楼上,望着江面上的渔火。
风吹起她的鬓发,像当年在寿春的那个夜晚,孙坚也是这样站在月下,对她说:“等平定了天下,我就带你回富春,种一院子的桃树。”
如今桃树没种成,她却成了江东的定海神针。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她轻轻叹了口气:“文台,孩子们都长大了。”
建安二十五年的冬天,建业的宫殿里格外冷清。
吴国太躺在病榻上,听着窗外的寒风,手里紧紧攥着那支孙坚送的玉簪。
孙权坐在床边,眼眶通红,手里捧着太医刚开好的药方:“母亲,喝口药吧,喝了就好了。”
“仲谋,”吴国太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异常清晰,“你还记得建安十三年吗?曹操号称八十万大军下江南,满朝文武都劝你投降。是谁把周瑜从鄱阳召回来的?”
孙权哽咽着说:“是母亲。您说周瑜是孙策的兄弟,不会负江东。”
“如今周瑜不在了,鲁肃也走了,”吴国太咳了两声,“吕蒙虽是将才,却太急躁。荆州可以要,但不能杀关羽。”
她望着帐顶的流苏,“关羽跟你父亲是旧识,当年在虎牢关前,他温酒斩华雄,你父亲还为他喝彩呢。”
正说着,侍卫匆匆进来禀报:“主公,吕蒙将军派人送来捷报,说拿下荆州了!”孙权眼睛一亮,正要起身,却被吴国太拉住了手:“关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