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黎纨这个朝廷命官如若被害,在场的人等皆有嫌疑。
孟家父子不可能预测得到清风寨的好汉会来搅局,没有万全之计,他们不会以身入局犯险,就算是孟善人衰年生无可恋,但孟大郎正值壮年,且又显见得父慈子孝,孟善人再怎么痛恨黎纨,也不可能牺牲长子性命来复仇。
所以,孟家父子定然还有别的途径下毒,王恒闭目冥思过往孟家父子的举止,只觉得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容不得王恒仔细思量,东侧厅门重重地推开,先时清风寨那个守卫腾腾腾踏步进来,作出恶狠狠的样子,见黎纨靠在壁上坐着,扯着嗓子喊道:“黎老倌,你刚捡了命,就不要惜财了,你家金银财宝藏哪里?老实说出来,省得疤哥还得提你出去。”
他早些时候是看见黎纨吐血不止的,有些惧怕病气会过人,远远站在门口不肯进来。
黎纨自服用解毒丸,本来精神大振,与孟善人交谈之后,一直踽踽踟蹰,无声无息,清风寨守卫的话,竟似充耳不闻。
冷眼里瞧去,他原本眼眸中的精光都散去了,王恒暗道糟糕,黎大人在朝廷风尘澒洞之时做了多少大事,又是久居官场之人,身上也有点拳脚功夫,怎会因为私德有亏被人三言两语击溃了意志?
见无人应答,那守卫碰了个软钉子,拂袖出门,不久又来了两名清风寨的蒙面汉子,王恒心想清风寨他们究竟在寻甚么物件,看样子搜了这么久,还是没找到。
两名汉子孔武有力,将黎大人一把拖了出去:“疤哥有话要问你,要命的话,就爽快招了。”
门刚关上,小才抚胸低低道:“看来,清风寨的人目前还没起杀心,咱们还有机会逃出去。”
王恒点头道:“大约他们在找甚么东西,打量咱们这些宾客是不会知晓内情的,只要秘密不透露出来,咱们大概齐不必死。”
小才道:“七兄说得很是,蒙面人把黎大人喊出去问,就是让咱们保命,我只是有点担心山民。”
黎家正经的主人,只有黎大人和山民父子俩,山民病卧在书斋,很容易被搜到,若是疤哥以山民性命来要挟黎纨,黎纨不知作何选择?
想到这里,王恒双眉紧锁,于今也只得静观其变。
不久房门再次开启,有个人被推了进来,却不是黎纨回来,而是个窈窕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