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之哦了一声,终于察觉到她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儿了。
可是为什么呢?
就这时,河面上陡然爆发了一阵沸腾的声浪,原来是各队参赛的桨手们要上船了。谢宛之惦记着竞渡的事情,很快就与苏家人告别和齐皓离开了。
苏禾看着谢宛之走远的背影,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这个姐姐人还怪好的,可惜……”和济春堂的坏蛋是一伙的。
苏三七好笑地揉了揉小侄女的脑袋,又看向一脸严肃的大侄女,问:“这姑娘是济春堂的东家小姐?”
苏叶迟疑地皱了下眉,“应该不是,不过她和济春堂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方才还推荐我们去那里看病呢。”
苏三七澹然一笑,“小叶,人与人的交情,又岂能单凭与谁相识定善恶?《礼记》说‘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交友之道,当观其本心啊。”
苏叶讪讪的哼了哼,“她可是大家小姐,我和她做哪门子朋友?”
“姐姐,三叔快看,那船头的龙眼睛居然会动诶!”苏禾兴奋的大喊起来,连忙拉着苏叶和苏三七往河边挤了过去。
济春堂所在的贡院街离秦淮河非常近,许昭宁在医馆里都能听到从河岸传来的喧闹声。今日孙清庵给医馆上下都放了假,除了几个住在医馆的药童,其他人都回家了。
“真是劳烦姑娘了,大过节的还要给我这个老婆子治病。”老妇人很是不好意思,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愧疚。
许昭宁笑着摇了摇头,收起最后一根针后,又嘱咐了她几句之后的养病事宜。
老妇人一叠声地应了,又扯过陪自己来看病的儿子儿媳向许昭宁道谢,还拿出自家做的粽子要送给她做谢礼。
她因为生孩子落下的病根,这些年都没好意思找大夫瞧,这次实在是疼得厉害才来金陵求医,没想到运气好遇到了医术高明的女大夫,那些难以启齿的病状和不好示人的地方都不是问题了。
她疼了几十年的腰也终于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