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禛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过一点小伤罢了——”
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人眼波一横,他便乖觉地住了口。
“这哪里是小伤?皮肉都翻起来了,深可见骨,还泡了水,若是不好好处理,眼下这么热,很可能会溃烂。”许昭宁板着脸,拉着他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拿出药箱给他处理伤口。
“是我错了,昭昭别气。”谢禛高高翘着嘴角,虽然被数落了一番,但他的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
许昭宁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极是轻柔,“是怎么伤的?说实话,不准哄我。”
谢禛讪讪一笑,如实道:“是为了救臭老头,被追上来的人用刀划伤的。”
“道长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许昭宁终于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这个嘛,说来话长。”谢禛语气里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顿了顿,他抬起眼,眸底骤然亮起雪刃破空般的锐光,“昭昭,我找到季世杰偷偷开矿的地方了。”
许昭宁:“在哪里?”
谢禛扯了下嘴角,“就在应天府下面的溧阳县。”
这还真有点灯下黑的意思了。
他去到淮安后,就在码头和漕帮人常去的地方潜伏打探消息,一过十几日,才从漕帮苦力们的抱怨中听到一点蹊跷——又有人一声不响就不见了。
一个“又”字立马引起了谢禛的注意。
虽然在运河码头上做事的人常有变动,但他却不敢忽略这一点——因为开矿是需要人手的,还是见不得光的那种。
掌握了这点线索后,他立刻就派人去详细调查了,结果发现这几年不见的都是青壮劳力,且家里都人丁不旺、无亲无故,就算失踪了,也没有人会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