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回京的船就准备好了。
孙清庵夫妇知道侄女这就要回去了很是吃了一惊,“怎么这么着急,可是出了什么事?”
许昭宁暂时无法告知舅父舅母父亲还活着的事,只能扯出了王爷事先想好的挡箭牌——玄清子道长。
“炼丹的时候被炸伤了?”孙清庵啧啧了两声,满眼不赞同,“这人不是当过太傅吗,怎么还能做这样的事?”
桂氏白了丈夫一眼,“人家是仙长,是高人,你懂什么?况且他对咱们昭昭有恩,昭昭要随船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许昭宁心虚地垂下了眼睛,为了让借口变得合理,她不得不撒谎说她当初能从定远侯府回家,玄清子道长也暗中帮了忙。
孙清庵连忙端正了态度,不仅让人准备了好几车上好的药材,还想着要不自己也跟着去——侄女怎么说也是女儿家,哪能去照顾糟老头子?
许昭宁十分感动,然而还是拒绝了,“舅父不用担心,道长有专门的大夫看顾,不用我做什么的,只是他毕竟年纪大了,我不太放心他一个人上路。”
孙清庵这才打消了同去的念头,转头看向小儿子,目光复杂极了,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化成了一声轻叹。
他知道自己在宝应县分号掌柜一事上做得不算公允,但他不能让长子长媳因为这么点小事生出嫌隙,所以只好委屈了彻儿。
树大分枝,儿大分家。
彻儿去京城自立门户也好,以后就能自己当家做主,也不用被家里这摊子束缚住手脚,兄弟间矛盾少了情分也能保留住……
桂氏也明白这个道理,心里不舍极了却又不得不放手,流着眼泪把一个厚厚的荷包塞到了儿子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