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禛的脸上虽然还黏着乱糟糟的虬髯,但上船之后他也没想再瞒着妹妹,便笑着点了点头,“寿安。”
谢宛之快步跑到他面前,好奇地盯着他看了又看,即便确认了眼前的人就是如假包换的兄长,也还是觉得难以置信,“阿兄什么时候到的?阿兄怎么出京了?阿兄来做什么?”
谢禛不想妹妹担心,自然不会说实话,“我前段时间梦到老师出了事,心中难安,便南下来寻他,没想到真和梦里发生的事对上了。”
这么神奇的吗?
谢宛之一脸不可思议,感叹道:“一定是阿兄常常惦记道长,把道长放在心上才会做这样的梦。”
玄清子重重嗤了一声,却又不好说出真相,憋得心里发堵、脸色铁青,捞起手边的大迎枕就丢了过去,“滚滚滚,不想看到你这混小子!”
谢宛之不满地撅了撅嘴,为自家阿兄打抱不平,“道长怎么这样嘛……”
“没事的。”谢禛淡然一笑,“老师受了伤,疼痛难忍,脾气自是大一点。我们做小辈的,当然要体谅他。”
玄清子目瞪口呆:这臭小子说啥玩意儿?
谢宛之还是有点儿气闷,轻轻嗔了玄清子一眼,手里端着的点心也不准备放下了,“阿兄,我们走,反正道长也不想看到我们。”
玄清子:……
逆徒又害他!
走出玄清子的船舱,谢宛之摸着下巴,略有些挑剔地看着面前的谢禛,“阿兄,你知道阿宁姐姐的父亲还活着吧?你应该还没见过他吧,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
谢宛之虽然没有明说,但谢禛还是明白了她的未尽之意。
之前两日在金陵,他因为还有后续的事情要处理,确实还没来得及去拜见未来岳父,如今上了船,他哪有不去见礼的道理?
“我已让人备了新衣。”谢禛当然还是做了准备的,他这趟南下带的几身衣裳都不适合第一次见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