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许致的目光在自家女儿和那王爷身上不动声色的来回转了转,总觉得他们比表现出来的要熟悉。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甚至连视线都没有交汇过,但两人身上却隐隐透着一股亲近的氛围。
许致把这怪异的感觉压下,正色道:“不知王爷找鄙人何事?”
听到“鄙人”两个字,谢禛就狠狠噎住,不由得向许昭宁投去求助的眼神。许昭宁假装没有看到,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垂下头望着手中的茶杯。
这王爷下意识看向女儿的反应让许致愈发感到怪异,忍不住咳了两声,“王爷?”
“许大人客气了。”谢禛露出了一个温和又谦卑的笑容,“在下表字承璟,‘承’取《左传》‘承序不忘’之意,惕励自身恪守本分;‘璟’则喻《楚辞》‘怀琬琰以为心’,愿如玉般持正。您称呼我为承璟就是。”
许致笑了一下,没有接这个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王爷让自己这个没了记忆的人称他表字,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谢禛也知道事情急不来,便也止住了话头,免得惹了未来岳父的厌。他敛了神情,立马说起了正事,他如今已经能大概拼凑出整件事的真相了。
谢禛现在讲述的比许昭宁之前说的又要细致不少。
许致就算记不得以前的事,没了那些在官场的记忆,一颗心也还是止不住往下沉。
“我在淮安住了这么多年,听过漕台大人的不少美谈,大家提到他都是交口称赞,夸他清正廉洁、体恤民生,是难得的好官。他不仅在百姓中有好口碑,在漕帮的威望也无人能及。凭他在运河上的根基,想要动他得万分小心才行。”
谢禛的眼里不禁流露出赞赏的神情,自家岳父虽然失忆了,但在政事上还是很敏锐的。
许致叹了一声,“若是我能早点想起什么就好了,说不定就能找到沈良留下的那些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