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尽将手机拿到身前，盯着那串已经被翻来覆去默念的数字，舌尖抵着上颚把那号码又碾了一遍，确定是她。
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了片影子，指甲无意识抠着雪白的被单，想着她刚刚的话，眸光有一瞬黯淡。
奇怪电话里没了声，谢一瞥了眼正在通话的标志，把手机从右耳换到左耳。
“好吧，我承认，那是高P。”
本以为这么说，对方能知难而退，没成想一阵短促闷咳过后，毛边沙哑裹着笑的声音传来，
“是你就行。”
怀疑自己听错了，但还是无声的竖起了大拇指。
【谁的兵，居然给人调成这样了。】
但很快就意识到不对，揉了揉太阳穴，突然害怕真有人拿她照片圈他钱了。
主要是拿她照片圈钱，但本人没收到肖像费。
“等会，你是谁？”
听筒里传来衣料摩挲的沙沙声，像是被子滑落，“上次还没来得及好好道谢，川尽打扰到你了吗。”
话落，后槽牙无意识磨着舌尖，食指勾着数据线绕了三圈半，铜丝从破皮处支棱出来戳着手背，如细针擦过般触感从手背直达心底。
倒数到一，那头才问明白来人。
“噢——没有，你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