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抱胸,不耐烦道,“寻个清静,你管得着吗?”
一听就是随意打发的话,他却当了真,眼眶莫的红了些,:“那兄弟过得不习惯吧,家中父母要是得知你在外吃得这些苦……。”
狱卒脸上神情恍惚了一瞬,语调淡了几分,“还好吧。”
白灼窥他神色,又追问,“家中兄弟姊妹平日里如何?都说长兄如父,不容易啊。”
铁链窸窣声中,他怔忡良久,这才扯出一个苦笑,“还好吧,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闻言,白灼长叹一口气,“兄弟,我懂你,我也是这样,怀才不遇,家中人不理解,兄弟姊妹不看好,”他忽的拔高嗓音,“曾经的我没人帮,如今的你又何尝不是当初的我!”
“真的吗?”狱卒原本冷淡的神色出现了龟裂,似有生机从这外壳中透露出来。
“真的兄弟,只是……”白灼突然止住话头,抬头望着还在渗水的天花板,转身低落的坐回了草席上。
狱卒见状,有些奇怪,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从兜中掏出钥匙,只听“咔哒”一声,牢门便打开了。
白灼僵在原地,他不可置信般转过身,发现自己的门居然真的被打开了。
他一个箭步冲到狱卒面前:“你把我放出来,你怎么办?”
“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狱卒眼神坚毅,赫然一副要为他两肋插刀的模样,看得白灼眼眶一热,直接掏出那十文,不由分说塞进了他手里。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狱卒忙不迭推拒,于是就看见下面奇怪的一幕——
囚犯眼眶泛红正往同样眼眶湿润的狱卒手中塞钱。
牢房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被他俩这份突如其来的对话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