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男人抬头,潘煜正看着他,慢慢地笑了下:“问你话呢?”
男人脖子发紧,错开视线,胡乱点头,惊魂未定。
“我开走,这就走。”
“注意时速,赶紧开走。”交警警告地看过他们两个人,“有话好好说,不许生事。”
潘煜点头,乖得不行:“肯定的。”
可当他转头的时候,许主任的车已经开走了,只剩下他的行李箱孤零零地放到路边。
潘煜三两步跨过台阶,抢在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动手之前拿走了自己的箱子。
“以后东西别乱放,丢了你可没处找。”
潘煜敷衍地应了声,站在原地,甚至都看不见许言车的方向。
许言刚被交警指挥着下了高架,车速压得很慢,刚刚好赶上红灯,后视镜里只有一排等着过路口的车辆。
他轻按开关,驾驶座的窗户开了一瞬又很快升起,严丝合缝。
许言只略微烦闷地解了下扣子,锁骨处升起的红意仍未消散。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车来车往的高架上都敢跟潘煜亲。
再没有比航站楼更容易碰见熟人的地方了。
许言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胳膊关节抵住窗户,拇指刮了刮额头,仍有种说不出的惊心动魄。
李山说得很对,他跟潘煜之间隔得是年龄,又不止是年龄。现在的他是没有对抗世界的念头,他只是想圆滑地跟世界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