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朔松了口气,侧身懒洋洋地靠在床尾,“我真怕你跑了。”
“怕我跑了,所以现在才来找我?”傅纭星显然已经能够识别出他话里的陷阱,折回到程朔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情绪晦暗不明,“傅晟又去找过你了。”
“他是......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能嗅出来?
“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见他。”
气氛暗藏着危险。
“对,所以他那次来,我直接把他轰出去了,让他自己在酒吧门口呆了一晚上,”程朔直视傅纭星的眼睛,没有一丝退却与心虚,“是你那几个同学告诉你的吧?”
傅纭星没有反驳,只是垂下那双不再冷郁的眼睛,仿佛在判断这句话的真伪。程朔得寸进尺,试着去勾傅纭星垂在身侧的手,只是刚刚触碰到那片肌肤,就被打开。
接着,冰冷坠下两个字:
“还有。”
程朔一愣。
“还有什么?”
他的茫然与无辜并未瓦解傅纭星周身的盔甲,反倒成了一种宣战的信号,全都发生在一瞬间,程朔栽陷进了身后柔软的床垫,那些未收拾完的衣服,床单与被子,全都带着强烈的傅纭星身上的气息。
而真正的傅纭星压在他身上,遮盖住光,使程朔有一种被完全裹挟在黑暗中的错觉。
“你自己心里清楚。”
程朔暗暗喊冤,他清楚些什么?除了傅晟,他还干了......电光石火,程朔咽下了未申的冤屈,低声改口道:“我那天是因为第一次见到你家人,太紧张了才会那样,又提心吊胆怕他们发现我们的关系。”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紧张?”傅纭星掐住程朔别开的脸,强制他看向自己,“是因为看到我的家人,还是因为柏晚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