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换了个年轻的检察官,他姓江,是革新派,会帮你把事情弄清楚。但在那之前,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边。”
“不行,我要回趟香港!”
“那你就试试,我会提前替你告诉你父亲,你带了什么‘惊喜’回去给他。”
鄢以衡脸色铁青,喉结微动,像是压着一口没能咽下的火。他看着那名律师的手,此刻正把一份文件从公文包里抽出来,整整齐齐地摊在桌面上,万银的角标清晰可见。
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有人敲了敲门。
“江检到了。”
关铭健站起身,理了理袖口,定定地望着他眼底的不甘和威胁,冷淡地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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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着还冒着热气的雪梨粥和生煎包轻手轻脚进门时,却看见鄢琦抱着膝盖蜷在沙发上发呆。晨光透过纱帘在她身上投下细碎的格子阴影,像道无形的牢笼。
他皱眉盯着她光裸的脚,一言不发地放下东西。
“……怎么就醒了?”他弯腰替她取出新的拖鞋,羊皮内衬还带着昨夜的潮气。
鄢琦缓慢地转过头。睡裙领口滑落,露出肩头新鲜的咬痕,声音却带着平常的柔软迟疑:“……睡不着。”
关铭健的眼皮几不可察地颤了颤,目光落在她微微内旋的膝盖上,心里大概有了个想法。他主动递了个瓷勺过去,指尖刻意擦过她虎口,望着妻子下意识用左手来接,轻轻笑了一声。
“ivy?”他拇指重重碾过她下唇,将那片苍白的唇瓣揉出几分血色,“怎么装作是另一个自己?”
茶几上的《申报》头版,庞稳的尸体照片正对着她。可她眼底却一片茫然,忿忿地把勺子砸进粥碗里,“你以为我愿意?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都不记得这里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