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越来越频繁地逃避,然后悄悄吃麦当劳,安慰自己要相信生活总会有柳暗花明的走法。”
“虽然,”鄢琦低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可能也没有,但至少吃个甜食,当下的心情总会好一些。”
“……”
关铭健的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带着江风的凉意。远处中学生的嬉笑声飘过来,又很快被潮声吞没。月光在她眼底晃动,像碎在深潭里的星子。他凝视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想问,他开心对她来说重不重要?她是怎么看待他的?自己究竟在不在她心上?
每一个问题都像卡在喉咙里的刺,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他怕听见客套的答案,更怕听见真话。最终只是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鄢琦贴在他胸前,听见两颗心脏以同样的频率跳动,快得让人发慌。
她似乎隐约能读懂他的沉默,面对他的期待,竟也有些望而却步。她忽然惊醒一般,才发现她已经主动将他的事情放在心上。
两个人之间的拥抱很紧,可却在黑夜里渐渐生出了些不知所措。几乎是同步一般的反应,却让她心口震颤了几声,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默契到这种程度。
——婚后一个多月,我好像开始在意他。
心底那个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流畅地记录着她不愿示人的心绪,把她的无所适从写得清清楚楚。
——但是我想区分,我是真的开始喜欢他,还是对他所有热烈情感的礼貌回应。因为说到底,我要对他的情感负责。
关铭健没能察觉她心底的想法,在又一阵风起的瞬间,搂住她的肩,打破了沉默,温柔地问:“你妈咪说你有很喜欢的日本灯具品牌,有个买手在香港,过几天我陪你去看看吧。”
“好。”她点点头,在他直白的目光下忍住躲闪的情绪,和他一起走回他们的小家。她的手指悄悄蜷起又松开,最终还是没有回牵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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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社会福利项目,政府似乎有意让你去参加开幕,”关铭健在她身旁坐下,陪她看着喧嚣沸腾的赛马现场。一匹匹毛色油亮的赛马从他们眼前经过,马蹄踏在沙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