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最后他只能给出这个没什么意义,但至少是实话的答案。
“那你记得你咬了我吗?”
“记得。”
“你咬了我以后,伤口就莫名其妙地全部愈合了。”
“这个我也有印象,我是在那之后晕过去的。”段悠诚恳地说,“我只晕过去了一小会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衣橱里,你的房间有人。那是谁?”
“一个老师,他……他跟我说……”单准看向段悠,他一时间有些迷茫,到底要怎么跟段悠谈起他的死。
单准喜欢看英雄漫画,觉得那些漫画里的主角,帅到他一个直男都由衷升起爱慕,那些激动人心的剧情,压迫后的正义,一些哪怕是从未上过哲学课的他,也能读懂的思辨,都令他兴奋,但他没办法把这些和面前的段悠联系起来,怎么会呢,段悠明明跟他差不多大,段悠是个喜欢吃炒面不喜欢穿校服,喜欢读诗又很高傲的文艺少年,他很聪明,但总是很忧伤,谁变成鬼被关两年都会忧伤,但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他曾经做过英雄。
那样惨烈绝望的死法,就是英勇的代价吗?
失去记忆和身体,茫然寻觅过往,就是英勇的代价吗?
单准不会为这样的故事感到兴奋了,他愤怒,不解,在看到段悠的时候,心里很难过。
“他告诉我,两年前,你带领了暴动,并且死在那场暴动里。”
段悠的瞳孔瞬间张大,震惊地看着单准,第一反应是无法消化,甚至没有理解这句话,但转瞬,他就被说服了,这符合逻辑,他会这么做。
“你还记得吗?”单准小心地问他,眼里满是同情。
“我不记得了,但这符合逻辑。”段悠镇定下来,他不太喜欢单准用那种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