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段悠打开门走了出去,并迅速隐没在空气中。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为什么这些人都喜欢留下“我会再来找你”就走,都觉得我会很期待吗?
单准很郁闷,他确实是在冲动下提出了暴动的建议,但段悠拒绝得那么不留余地,外加一顿冷嘲热讽,他越想越气,当天晚上没睡着,很有种以前比赛踢输了的憋屈。
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他也一边思考着自己面临的问题。
单准不得不承认,段悠比他聪明,段悠都解决不了的事情,自己就更别想了。
但那不代表他不可以换个方法。
没有能力攻破网络,就放弃求救。没有能力对付荷枪实弹的守卫,就不正面冲突。总会有办法的。
关于集结同伴,单准没有死心,他隐隐觉得,跟他说了那些话的万舒,是在暗示他什么。万舒一直以来确实在帮他,帮他振作,帮他认清形势,还给他提供了这样的信息,从未有人在单准面前提到两年前发生的暴动,这样讳莫如深的信息,万舒作为老师,透露给他肯定也需要担风险,那承担风险也要说的话,是否包含着信息以外的意图?
至于那意图是鼓励他还是劝诫他,只有之后才知道了。
单准不傻,就算他认为万舒应该是个好人,也不会对他将自己的内心想法和盘托出。段悠提醒了他,目前和自己处于相同阶级的人只有段悠,那对其他人的信任,都应该有所保留。
那么埃拉斯谟呢?
想到埃拉斯谟,单准觉得焦躁的情绪被抚平了。他看了一眼阳台,门没锁,一缕风从门缝窜进来,轻轻吹动纱帘。
单准在床上翻了个身,手臂垫在脑后,看着天花板,回想起和埃拉斯谟一起躺在草地上,遥望那面无比真实的夜空,和夜空下埃拉斯谟的眼睛。
单准突然觉得慌乱席卷了全身,他在床上蜷缩起来,感受着身体逐渐发热。因为就在刚刚,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