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自己掌心,发现不知何时被岩石割破,鲜血混着冷汗滴在枪托上。
峡谷重归寂静,只剩下燃烧车辆的噼啪声。
秦锐从车顶滑下,走路姿势有些别扭——壮汉的指甲在他大腿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蹲在匪徒尸体前,伸手阖上那只完好的右眼。
“你做得对。”林川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大手按在少年肩上,“这些人的罪行够枪毙十次。”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警笛声。
赵平凡抱着狙击枪走来,脸色苍白如纸。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某种陌生的东西——那是亲手终结生命后,灵魂被灼烧过的痕迹。
“第一次都这样。”林川递给他们水壶,里面是高度白酒,“喝了它,然后去帮医护兵。”
秦锐灌下一大口,辣得咳嗽起来。
酒精灼烧着胃袋,却奇异地安抚了颤抖的手指。
他看见医务兵正用绷带给小女孩包扎擦伤,手法娴熟得像做过千百次。
“他们…会不会变成噩梦?”赵平凡突然问。
少年狙击手的眼睛亮得吓人,仿佛有火在烧。
林川望向正在搬运尸体的女兵们,轻声道:“会。但记住,你们救下的人会做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