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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死亡,是让灵魂,永远困在毒雾弥漫的深渊,
再也,回不了家。
铅山的黎明在毒雾中到来,矿洞外的野菊顶着酸露生长,花瓣上沾着的汞珠闪着冷光,像地脉的眼泪——为所有被贪欲与仇恨蚀空的灵魂,默哀。而那场惊天动地的酸雷劫,终将随时间凝成化石,刻在铅山的岩壁上,告诉后人:
仇恨会发芽,贪欲会结果,
但所有的“果实”,
终将在蚀骨的毒雾里,
变成最苦涩的,
人间悲剧。
《蚀空·酸雷劫》
第四章:雾锁矿渊
嘉靖四十年亥时,铅山矿洞的石缝里渗出幽蓝的汞蒸气,如同一群游荡的幽灵,在酸雾里织成紫黑色的网。赵莽被阿铁拽着踉跄前行,靴底与地面的毒浆摩擦,发出“滋滋”的响声——三号矿道的酸水与汞液已汇集成“毒湖”,此刻正顺着地势漫延,在岩壁上留下青紫色的蚀痕,如同地脉的血渍。
“用木梁堵住石缝!”赵莽的吼声被酸雾呛得破碎,他看见矿奴们抬着松木冲过去,却在接触汞蒸气的瞬间,松木表面腾起白泡——汞与木材中的树脂发生化学反应,释放出有毒的萜烯化合物,与酸雾混合后,形成致命的“蚀骨雾”,但凡吸入者,肺部立刻泛起血泡。
阿铁忽然指着岩壁:“头儿,铁……在流血!”被酸雾侵蚀的岩壁上,裸露的铁矿石正渗出暗红的汁液,与汞蒸气相遇时,竟腾起淡金色的火焰——铁(Fe)与汞(Hg)在酸性环境中形成原电池,加速了铁的氧化,生成的三氧化二铁(Fe?O?)混着汞珠,如同一粒粒燃烧的血珠,滚落在毒浆里。
矿洞深处传来“轰隆隆”的闷响,是地脉里的酸雷在积蓄力量。赵莽感觉脚下的岩石在震颤,岩壁上的铅矿层渗出大量酸水,与汞湖相遇,爆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硫酸汞(HgSO?)遇水分解,释放出的二氧化硫(SO?)与汞蒸气(Hg)在封闭空间里形成高压气团,只需一个火星,便能引发连锁爆炸。
“退到通风口!”赵莽拽着阿铁往回跑,却看见通风口已被毒雾凝成的“酸痂”堵住,暴雨带来的泥沙混着铅矿碎末,将唯一的生路封得严丝合缝。阿铁忽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他吸入的汞蒸气已侵蚀肺泡,此刻每喘口气,都像在往肺里灌滚烫的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