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磺巨蟒发出凄厉的惨叫,它的身体开始崩解成无数银白汞珠。长吉看见,那些被困在蟒身人骨中的魂魄,此刻正顺着磁力线缓缓上升,他们后颈的"硫火印"在蓝光中寸寸碎裂。李阿伯、豆腐西施的丈夫、还有许多熟悉的面孔,都朝着他露出欣慰的笑容。
更神奇的是,随着地磁眼的苏醒,山顶裂缝中涌出的不再是青紫色的邪火,而是带着淡淡金光的温泉。温泉所到之处,被硫磺污染的岩石纷纷恢复生机,长出嫩绿的苔藓。金长吉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涎",是地脉愈合的征兆。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战斗终于结束。朴铁匠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到他身边,老铁匠的脸上满是疲惫,却带着欣慰的笑容:"好小子,咱们做到了......"
长吉跪在温泉旁,双手捧起温热的泉水。他看见,水中倒映着地磁眼重新焕发生机的模样,也映出了阿爹欣慰的面容。远处,釜山浦的百姓们欢呼着奔向温泉,他们后颈的"硫火印"已完全消失,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后来,人们在温泉旁立起了"龙涎碑"。碑身由玄铁岩和磁石铸成,上面刻满了护民的咒文。每当夜幕降临,碑上的符文就会与地磁眼产生共鸣,发出柔和的光芒,护佑着这片重生的土地。而关于金长吉如何唤醒地磁眼,如何用磁石与艾草驱散邪雾的故事,也在釜山浦代代相传,成为了激励后人的永恒传说。
少年站在碑前,抚摸着碑上父亲的名字,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拯救了釜山浦,更让他明白了守护的意义。阿爹用生命守护的地磁眼,如今成了釜山浦的定海神针,而他,也将继承父亲的遗志,成为地脉永远的守护者。
《血磁惊蛰》
硫磺山的矿洞在雷暴中剧烈震颤,岩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金长吉被气浪掀翻在玄铁岩旁,怀中的小磁石突然滚烫如烙铁,石面古老的符文在硫磺雾中明灭不定。远处,倭人的硫火巨蟒正缠绕着地磁眼,蟒身镶嵌的人骨随着它的蠕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长吉,快走!”朴铁匠的铁镐深深楔入地面,试图抵挡扑面而来的硫磺浊气。老铁匠的麻布衣衫已被腐蚀得千疮百孔,胸前用磁石粉绘制的符文在邪雾中滋滋冒烟,“地磁眼被锁得太紧,我们......”
“用我的血,引磁石!”少年突然扯开衣襟,咬破食指。鲜血滴落在磁石上的瞬间,整个矿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紧。金长吉感觉有滚烫的热流顺着指尖涌入磁石,石面的裂纹中渗出点点银光,与他手腕上父亲遗留的护民绳产生共鸣。
“阿爹说过,‘地磁认主,非血不引’!”少年的声音混着雷鸣炸响,“倭人用活人血养硫,咱们就用活人血唤磁!”记忆如闪电划过脑海——三日前深夜,父亲将磁石塞进他手中时,掌心的温度仿佛还在:“若有一日地脉蒙尘,记住,釜山浦的根在土里,在每一个护民者的血脉里。”
朴铁匠瞳孔骤缩:“不可!强行引动地磁,你会被反噬的!”但话音未落,金长吉已将渗血的指尖按在玄铁岩的凹槽上。磁石与岩壁接触的刹那,整座硫磺山发出龙吟般的轰鸣,无数道磁力线破土而出,如银蛇般射向硫火巨蟒。
倭人的怪叫刺破雨幕。黑袍阴阳师们挥舞着渗血的咒幡,幡面的“硫磺大明神”像在磁光中扭曲变形。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喷出裹挟着活人残肢的硫磺毒雾,却在触及磁力线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万千银白汞珠簌簌坠落。
“雕虫小技!”为首的阴阳师狞笑一声,割开手腕将鲜血泼向地磁眼,“地脉既已染血,便永世不得......”话未说完,金长吉的磁石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少年感觉有无数根银针扎进心脏,鼻腔涌出血腥,却死死盯着地磁眼——那里,父亲耗尽十年寻得的“地磁眼”磁石,正在血与光的淬炼中剥落邪雾。
“以我之血,洗地之魄!”长吉的怒吼混着雷声炸响。他看见朴铁匠抡起铁镐冲向阴阳师,老铁匠胸前的符文在硫磺火中绽放最后的光芒;看见李阿伯的魂魄从汞珠中挣脱,后颈的“硫火印”在艾草香中寸寸碎裂;看见远处釜山浦的轮廓在磁光中若隐若现,百姓们后颈的魂契印记正随着地磁的共鸣渐渐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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